在三矿供应科织铁丝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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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陈福娟

讲真,石炭井真的不是一个适合打工的好地方。

十几岁的时候,我羡慕大武口的高楼大厦和霓虹闪烁,然而那里却不属于我。多年以后,当我的生活在这个城市一步一步趋于安稳的时候,我常常记起那个永远不会磨灭的景象:盛夏的正午,一个女孩孤独地坐在转盘路的花池边,她百无聊赖地数着电信大楼那个钟表上秒针走过的碎步。

身后花坛里花儿竞相开放,姹紫嫣红,像极了她的年纪。柏油马路上一只破裂的气球,在人们脚下蜷缩或者舒展,一如她的心情……

正是中午放学的时候,她在繁华的街头看着飞速旋转的车轮以及着急回家的人们。那时候这个女孩无比羡慕这些人!她希望自己是被人抱在怀里的婴儿,是背着沉重书包的学生,是有事情做有家庭回归的中年人,是长椅上晒太阳的老人……她就是不愿意做这个年纪的自己!她在心里默默地说:“谁不喜欢安宁,谁不渴望安定?但安宁与安静是他们的,我什么都没有……”

这个片段让我深深伤感。所以,我愿意选择结实厚重的土地去行走。

于是我又打算挑战自己。我个头不高,我体重不重。我去做人人喊累的事儿,我去织铁丝网。

一个机子,轰轰作响。北边和南边分别站着一个人。铁丝被井然有序地穿在各个板眼里。缠满铁丝的梭子被两个人飞快地扔过来扔过去:南边这个人靠着挡板扔过去梭子,右脚踩一下踏板,再用两手将挡板推过去;北边人每回要倒一次梭子,其余的动作都是一样的。

等到铁丝网卷够了,几个人就用特大号的钳子将卷好的网子掐下来。这还不能算完,第一次将自己织好的铁丝网扛到库房的时候,肩膀被压垮的滋味,真真叫一个酸爽!我当时是差点被掀翻!

记得刚开始去的那些日子并不好过。计件工作,工人们都希望早点干完好回家。没有人愿意带我这个新手。班长是个姓袁的泼辣女人,对我的排斥及谩骂比她干的活要多出好几倍。我很奇怪我能这么快变得麻木不仁:她在唾沫横飞指责我的时候,我在担心飞出去的唾液会不会让铁丝生锈?她在歧视我们这些刚放下钢笔的人的时候,我在替她用诗句总结“百无一用是书生”………

“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”。我跟着这些工人并没有完全熟练掌握技术的时候,就因为别的班有临时工因为不满正式工的日日谩骂而动口又动手,听说连大铁梭子都甩出去了,幸亏没有伤及人身。

科长终于把正式工和临时工分开来安排班次,我便在平等和谐的环境中顺利地流汗,和谐地织网……

机子不能停,头顶的风扇也不能停。没轮到自己干活的时候,我和叔叔阿姨们坐在一起,听他们讲矿上东家的长西家的短——反正他们知道我也对不上号;听他们讲电视剧的惊心动魄,讲家里姑婆之间的鸡毛蒜皮……然而他们最经常对我说的是:“小陈呀,你要多吃饭啊!你看我们上班都要加一顿餐的。”呵呵,不是我不想吃,是真的吃不了那么多啊!

当胳膊的新伤代替了旧伤,当手臂举起来看到了肌肉,当肩膀可以轻松地扛走铁丝网,当我开始感到久违的安定的时候,三矿,却要封井了!

正像王新华老师说的那样,我的青春,正值石炭井的暮年。当我想好好爱它的时候,它却已经没有了拥抱我的力气!

没关系,心若在,梦就在,天地之间还有真爱。怀揣着对故乡真爱的你和我,也许有一天,会相逢在如戴望舒笔下一样“悠长,寂寥”的石炭井小巷,我们还会逢着一个有丁香一样颜色和芬芳的石炭井姑娘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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